“要咖啡吗,先生?”戈斯林提醒他。梅德福把咖啡接过来。
“奇怪的是你说你对这些家伙——这些阿拉伯人——全不信任。而且你好像对阿尔莫汉究竟到哪里去了毫不在意,一切听之任之。”
戈斯林以聚精会神、不偏不倚的态度把这些话接受下来,他明白这些话的用意。“呃,先生,不——您不明白。什么时候该信任他们,什么时候不该信任,这正是一件无法学会的事。当然,那要看他们的利害;还有他们所谓的宗教。”他显出鄙夷不屑的神色。“就是要明白我为什么对阿尔莫汉毫不在意,您得生活在他们中间才行,先生,而且您还得会说他们的话。”
一瓶毕雷矿泉水 Page 3
“可是我——”梅德福开始说。他突然克制住自己,弯下腰去喝咖啡。
“什么,先生?”
“可是我多少还算在他们中间旅行过。”
“呵,旅行过!”听了这句大话后即使戈斯林谈话的语气也很难把尊敬和嘲弄调和起来。
“不过,这已经是第五天了,”梅德福争辩说。正午的炎热甚至熏蒸着院子里的荫凉处,他坚韧的意志要变脆弱了。
“我能明白,先生,像您这样一位绅士还有别的事——可以说,时间紧迫,”戈斯林合乎情理地承认。
他清理好餐桌,把东西交到刚刚出现又旋即消失的一双阿拉伯手臂上,最后便离开了,而梅德福的身子,则陷进了长沙发里。一个梦乡……